血热词冰

缪斯电台🎙主持人
“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

【银灰x灵知】怀乡病|圣诞贺文

花盈好:

*写给我灵知推的姐妹 谢谢她让我发现了灵知的好🤤@森沢つねか 


*是萌新刀客塔,主线刚推到5-7,对泰拉的世界观设定还在摸索中,可能会犯各种低级错误,请温柔指出qaq


*维多利亚过不过圣诞节我也不知道,但总之我就是要做饭(躺


以上都没问题的话那么⬇️




Decomber 24, 11:07 pm 天气/晴


维多利亚国王学院 源石科技实验室 四级密封区




对于平安夜来说,实验室的灯光亮到这个时候就有些过于晚了。


十一个小时之前,今天的最后一班信使已经来过。那时,休息室那棵精心装点的圣诞树下,一定堆满了信使送来的礼物……这么迟才收到圣诞礼物的学生,大都来自遥远的异乡,也唯有这样在伦蒂尼姆无家可归的外乡人,才会在圣诞节前一日还工作到中午。


不过,无家可归并不等于无处可去。大约在日头刚刚开始西偏时,学生们就脱下防护服,三三两两结伴说笑着,到休息室中取下早已带来的节日盛装,准备去赴各式各样的晚宴。自然,那些道别的声音中,总是有着洋溢的节日喜庆也无法掩盖的丝丝轻佻——“还没有走啊,诺希斯。晚上没什么安排么?——科研成就这样过分地出类拔萃的话,好像是没有什么朋友呢。“


”谢拉格人不过圣诞啦!“


”所以诺希斯在宿舍里也会每天三次对着那个什么……圣山的方向祈祷么?“


每当这样的时候,诺希斯总是坐在自己靠窗的位置上,静静地望着晦暗未明的黄昏街景。他不需要、也并不被期待出言辩解。古老而封闭的雪山小国并不常为世界贡献留学生,更罔论他常年佩戴在胸前的那串颇具异教风情的彩珠。他从未掩盖自己是一个古怪的异乡人,他甚至享受这些颇带玩味的误解,这些欲说还休的疏远和欺凌,这让他在必要时刻总能如愿拥有无人打扰的宁静。


所以现在、也唯有现在……这间实验室,是他一个人的王国。




*电铃声*


*电铃声*


诺希斯:您好。


苍老的女声:您好、您好。打扰了。是还有哪位教授在四级区域内工作吗?已经快要凌晨了,先生……


诺希斯:只有一位学生。


苍老的女声:学生?!


诺希斯:您可以下班了,太太,我会负责清洁工作。我经常做。我了解所有标准,您不必担忧被责怪。


苍老的女声:是你啊,诺希斯。……那好吧。我不能等你做完实验了,我的孩子们还在等我……


诺希斯:抱歉,这是当然的。您早就应该下班了。是我的错。祝您圣诞快乐。


苍老的女声:祝您圣诞快乐……


*——*




*电铃声*


诺希斯:太太?


苍老的女声:顺便提醒你,休息时可以出来看看。圣诞树下似乎还有你的礼物。


诺希斯:……?


诺希斯:一向就没有会为我寄来包裹的亲友,您知道的。


苍老的女声:(模糊的咕哝)


诺希斯:再见,太太,祝您节日愉快。


*——*




好奇心是一名天生的科研人员为数不多应当具备的,属于“人性”的特质,这是教授的原话。


诺希斯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否则,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提前结束了实验……当他脱去三层厚重的密封防化服,站在消毒喷雾下冲洗全身时,红绿黄相间的温暖光球,就仿佛幻觉一样,从惨白的地砖上一晃而过。


太累了吗? 诺希斯伸手扶墙。从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令恍惚的视线逐渐重回清晰。


圣诞树……。变换着光泽的小彩灯。在室内安静地发光的伯利恒之星。


正逐渐变得媚俗的信仰符号。


诺希斯在无影灯下俯视自己的手。被闷在橡胶手套中一整天后,双手的皮肤呈现出异样的苍白颜色,青绿的血管被挤压得微微膨胀,像某种潜伏在冰面下的暗绿水蛇。诺希斯慢条斯理地对自己微笑。他并非不知道这件礼物的来源,不如说如果到现在还没有预料到它要出现,那自己也太迟钝了些……


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这学期炙手可热的社交明星,早已凭借他出色的外貌、卓尔不群的谈吐和近乎完美的礼仪赢得这一从来傲慢的社交圈前所未有的热议……从他抵达维多利亚三个月来,诺希斯都还尚无“荣幸”见他一面。


消毒计时器滴滴作响。诺希斯缓缓吐出一口气,关掉花洒,走过又一重气密舱门,从自己的密码柜里拾起用来换洗的家常衣物。当然了,一如既往,不是什么礼服。母亲为他挂上的彩珠丁零当啷地从衣料间滚落到盘底,诺希斯用手扒了扒湿漉漉的头发,双手撑起珠链,向前俯头,自己将它佩戴在胸前。虔诚而标准的姿势,并非发自内心的热忱,不如说是经年累月熏陶而来的传统旧习。某些时候他依靠这些琐碎的旧习寻找安全感。


他一面穿戴,听到只剩一门之隔的休息室外,有人揿响了访客铃声。




诺希斯甫一出现在门口,刚刚坐下没多久的恩希欧迪斯就立刻站了起来——


休息室中央那株圣诞树上不断变换的彩光从他宽阔的双肩流过。


诺希斯发现自己要微微仰头看他!他眉心微动。多少年没有过的懊丧情绪,像骚动的蚂蚁般啮着他的喉咙。


与诺希斯羊毛衫套羽绒服的家常装扮相比,恩希欧迪斯的行头简直像一位王子了。恩希欧迪斯的披风、手杖、领带,还有那枚尺寸低调但在某些角度华光闪耀的钻石别针——对于一位有意让名利场上的对手同时感受到他的谦逊与他的尊贵的男人来说,相当完美的选品——让他站在这颗乔装打扮得如此完美(“完美”这个词和“滑稽”有什么两样?诺希斯想)的圣诞树边,显得非常、非常相称。


当然,这评价不是夸奖。


抛去他双肩的布料上凝结的那层白霜,以及带跟的皮靴上几点泥污以外——实际上,“风尘仆仆”的痕迹反而为他增添了数分沧桑浪子的魅力——恩希欧迪斯活脱脱就是一位土生土长的维多利亚贵族。


他们彼此这样长久静默地互相打量。在这样的静默中,不约而同地,他们感到荒唐:原本应当是欢笑着拥抱的吧,在如此仓促而漫长的生离别之后。


“圣诞快乐。”最后是“王子”纡尊降贵先开口。


 “两个谢拉格人,在这里说圣诞快乐。”


“如果你说耶拉冈德在上,我才会更奇怪。”


诺希斯靠在墙边,用手指绞着发丝间的水,撇撇嘴角。这种像是嘲弄又像是自哂的笑容……这是他到维多利亚之后才学会的。他发现自己这样笑过之后恩希欧迪斯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对方为自己的变化感到不适……嗯,很好。诺希斯想,现在我把你让我感受到的情绪稍稍奉还了。


“我去……旁听了大教堂的唱诗。”恩希欧迪斯说。他语气中那个微妙的停顿展现出缓和关系的努力。


诺希斯点点头:“坐在离牧师最近的前排靠椅上,结束后又在贵族小姐们的簇拥下侃侃而谈,坐车驶向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堂,这样的旁听吗?”


恩希欧迪斯微微拧眉。他发怒的样子显得威严,这么多年来,他在故乡苦苦支撑家族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这念头让诺希斯紧绷的下颌放松了。他开始可怜这位旧日玩伴,尽管这“可怜”多半会激怒对方。


他转身走向休息室角落里的橱柜:“外面想必很冷,喝点热红酒吧。”


恩希欧迪斯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了一步。只有一步。旋即他意识到这样的步态暴露了自己的茫然,于是低头整理外衣,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落座了。


“我是从宴会厅徒步走来的。”


“那很好。冷风有助于清醒。”


恩希欧迪斯沉默了少顷。他单手搭在靠背上,注视着这位旧友在橱柜间有条不紊地忙碌。加热后,红酒的香气弥漫开来。


“不错的酒。”


“实验室某位家境良好的同学放在这里的吧。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


恩希欧迪斯进门以来第一次笑了,诺希斯说这句话的语气,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对一切因循守旧的贵族礼仪总忍不住冷嘲热讽的小男孩。


“偷喝同学的酒。这不会为你惹上什么麻烦吧?”


“你对我现在遭到排挤这一处境的洞察,让我十分难堪。”诺希斯端着酒杯来到沙发边。他的表情从容冷淡得和“难堪”二字没有半点关系。


恩希欧迪斯接过酒杯,轻轻摇晃。酒色映红了他冰晶样的双眼,他隔着酒杯注视诺希斯:“你对我现在广受欢迎这一处境的洞察,同样让我难堪。”


诺希斯无所谓地抿了抿嘴唇。他向恩希欧迪斯微微倾斜酒杯致意,然后自顾自地轻啜了一口。


刚刚在淋浴间打湿的头发,已经由休息室的暖气熏得半干。诺希斯注视着伪装成壁炉的电子取暖系统。伴随着虚拟的炭火燃烧声响,由投影制造的火光正在暖洋洋地跳动。一边是电子火另一边是恩希欧迪斯凝视他的目光——嗯。诺希斯说不好哪边的脸更热。


最后仍然是恩希欧迪斯先开口:“无论以什么由头庆祝……今天总归是假日。”他用下巴示意圣诞树下那只孤零零到有些荒唐的礼物盒:“一件来自旧友的礼物,不是圣诞礼物……重逢的见面礼,也不愿收下么?”


他的目光令诺希斯感到无法继续回避刺刀见红的交谈了。


我们首先得回答在本文最初就由莽撞的维多利亚同学提出的那个带有歧视意味的问题:诺希斯,你是不是也要每天三次向圣山的方向祷告?


没有。当然没有。圣诞节我也没有兴趣。你看破了一种信仰的虚伪之后,就不会再屈尊谄媚另一个,对吧?


但是……恩希欧迪斯就可以。


总得有这么一天,你知道的。


诺希斯将肺部积存的所有空气都长长地吐出来:“对我来说,这只是一年中为数不多我可以单独占用所有仪器的日子。”


恩希欧迪斯:适当的休息并不会拖慢你的学业。


诺希斯:告诉我,你刚刚所做的就是在休息吗?唱诗,圣餐,宴饮和交际?


恩希欧迪斯:……


恩希欧迪斯:那么至少,我希望从现在开始的时间能算作休息。


酒意将他的脸庞熏得微红。这不是恩希欧迪斯今晚的第一杯酒,它基本上是压在了这人理智的临界点上,诺希斯看出来了,但不愿迁就。


诺希斯:不要用这种伪装做谦和讨好的态度来逼迫我。实际上这不取决于我。你自己晓得。


诺希斯不喜欢他周旋的姿态。希瓦艾什家的小少爷……不,是新的老爷……还远不成熟,这显而易见。他过于匆匆地戴上这幅本不属于自己的交际花的假面,甚至都还没有学会如何将它适时地摘下来。


而恩希欧迪斯知道诺希斯不喜欢,甚至是——我们干脆就这么说了吧——鄙夷他,不屑于他。那时恩希欧迪斯尚未养成毁誉由人的宽容肚量,或者说,他还或多或少地被旧日的幻影支配,尽管并不在乎陌生人的看法,却不能忽视故友的情态。


长久的沉默。


恩希欧迪斯:你会想家吗?


谈判策略。现在是“我也有苦衷”牌。太突兀;而且有些掉价。恩希欧迪斯还没有学会如何平衡他的傲慢与他的狡慧。


诺希斯:你想家了?


恩希欧迪斯:无时不刻。


太急切的剖白。诺希斯哂笑。他笑起来牙齿洁白,尚未干透的水珠从发梢跌落。那几缕红发掺杂在黑发中像甜美的血。


诺希斯:想念哪一部分?


恩希欧迪斯银色的睫毛遮住了瞳孔。


诺希斯:对我来说,这是一年中为数不多我可以单独占用实验室里所有仪器的日子,这句话我已经对你亲口说过一次……在谢拉格,你知道,我一辈子也不可能触摸到它们。这片大陆上四级实验室不会超过一手之数,维多利亚初出茅庐的学生却可以在这里整天谈笑,消磨时间。我想家吗?谢拉格已经不是我的家,朋友,埃德怀斯这个姓氏在那里已经臭名昭著。


他制止恩希欧迪斯说话。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我相信你没做过”这样无意义的承诺。


诺希斯大口喝酒。他似乎也醉了,但仍走向橱柜添酒。


诺希斯背对着他:但我想念那个地方,那些终年不化的雪,那些在风雪中永恒静默的群山。我想念那个坐在家族藏书阁的地板上攥紧衣领的小男孩。你可曾去过埃德怀斯家的藏书阁……


恩希欧迪斯一直望着他的背影。


恩希欧迪斯:千年来积攒的经书古籍和先民卷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旋梯。


诺希斯:吱吱呀呀漏下雪粉的木板。


恩希欧迪斯:嗯,是啊。印象深刻。


他摩挲着见了底的杯口,诺希斯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续杯。恩希欧迪斯伸出手指抵住额角,诺希斯发现他冰石般的眼睛有些充血,原来那些微醺的红色并非酒液的反光染上的幻觉。作为来到维多利亚后第一个盛大的节日……也就是说,第一个足够重量级的交际场合……他今晚喝了太多。


恩希欧迪斯醉意朦胧,几乎是有些唐突地说:你谈起这些像个诗人。


诺希斯:别嘲笑我!


他转过身回望故人。靠在橱柜边,双手捧杯。像个小女孩——从小佩尔罗契家的战士们就爱这样嘲笑这个书卷气十足的同辈。


诺希斯盯着杯中血红色的涟漪,用梦呓般的声音说:这些东西我一辈子也了解不完。……这样的想法击中了小小的我。长久地凝望那望不到头的书卷会产生窒息感……让我倒在地板上,呼吸困难。


恩希欧迪斯想要上前触摸他还带着一点点湿气的头发,但酒意有些上头了,他感到神经麻痹。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指微微抽动。


诺希斯:更可怕的是,藏书阁中的卷帙已如烟海……


恩希欧迪斯:那么目之不及的地方,未知未习的事务又有凡几?


诺希斯微微点头。此刻他们就像共享一个灵魂。


诺希斯:我会一辈子记得这种……这种因自身渺小而永无止境的焦虑。它们在梦中也追杀我,直到生命尽头。


诺希斯抬眸,终于不再拒绝与他对视:……所以,不,我不想家。我的怀乡病永远都在天际。


……


恩希欧迪斯站起来,摇晃了一下。


诺希斯感到惊讶。多一杯酒就把他喝成这个样子?何况并不是什么烈酒。要么是他在自己面前太放松,要么是还在玩摇尾乞怜的把戏(他瞟了一眼雪豹那根蓬松的大尾巴,它现在很和顺地耷拉着)。


恩希欧迪斯:埃德怀斯家现在住在哪里?


诺希斯:你从宴会赶到我这里,一定拒绝了许多护送小姐们回家的请求。现在是什么意思?护送我回家?


恩希欧迪斯:我只是想认认门。明天……也许是后天……我想带礼物去拜访叔叔阿姨。


诺希斯:我父母死了。


恩希欧迪斯双眼微微睁大。他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动作,那是谢拉格传统中听闻丧讯后彼此宽慰的手势。他磕磕绊绊地说:“我很……我很抱歉。”他双眉紧蹙,捏着酒杯的手指泛了白。


诺希斯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表情:没有关系。不是谋杀。父亲在离开不久后就自杀了。母亲……忧郁症一类的吧。总之是病死了。


恩希欧迪斯略微摇晃着走向他,他们终于彼此握住了手。诺希斯靠在橱柜边,故友离他很近,太近了。他有比他高这么多?嗯……他穿了带跟的靴子。那种走起路来声音能够震慑他人的靴子。诺希斯闻到他身上香料的气息,郁卒而幽冷,闻得久了,心神会逐渐凝定下来。这气息他并不陌生。恩希欧迪斯并没有因为今晚的宴会而选择一款适合拥舞伴入怀的社交香。


恩希欧迪斯用拇指磨蹭着诺希斯的手背,就靠在他耳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重复了一次:“我很抱歉。”


现在他们扯平了。现在他们完全在精神上裸裎相待:在这片金粉浮华的城市里……他们最终都成为了孤家寡人。


诺希斯维持着这个距离,用游丝般的气声回答:“雪山的呼唤是一种诅咒,恩希欧迪斯。对于流落在外的耶拉冈德的子民,我们血脉里有一根斩不断的枷锁。”


诺希斯:我就住在离实验室不远的单人宿舍。我们出去走走。


恩希欧迪斯:那很好。冷风有助于清醒。


诺希斯紧紧捏了一下他包裹在手套中的指腹,用那种他自己已经非常熟习,而恩希欧迪斯尚未见过几次的半讥半嘲的方式,笑了。




节日的气息弥漫在大街小巷。甚至都不需要走出建筑物……只是在走廊里靠近窗边,就能听见到处都是欢乐的歌声。大大小小晶莹剔透的橱窗……圣诞树,檞寄生,驯鹿和人工制作的雪花。


游行的队伍高举圣物,一路泼洒金粉和花瓣。


恩希欧迪斯突然停下脚步。


一抹熟悉又陌生冰凉降落在额头。他惊讶地抬头望向天空:深邃的夜空有着与喧嚣的俗世格格不入的幽黑阒寂。在那儿,千万片细小的冰晶……


“竟然……下雪了?”


这里的冬天一直很干燥。


“嗳,诺希斯,你有没有感觉到……”


他看见挚友唇边那抹……嗯,他并不怎么喜欢的笑……突然明白了。


这是诺希斯的源石技艺。


只不过,是以一种足够温柔和浪漫的表达方式。


降雪只笼罩了这一片小小的街区。街上奔跑的孩子,携手漫步的情侣,还有游行队伍中的教士……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张大嘴巴沐浴着这场违反气候的降雪。短暂的寂静后,雪势骤然加大,孩童们欢乐的尖叫声像烟花一样爆炸开来。唯一容易引起怀疑的地方,是周围的气温在以超出正常的幅度下降……不过大约是由于降雪太符合人们对圣诞的期许了吧,似乎并没有人在意这小小的瑕疵。


现在,恩希欧迪斯必须得说他前面的措辞有些失当。这不能说是一场温柔的雪。巨大的雪片几乎有成年人手掌大小,凛冽的寒风穿越长街,发出空洞而古老的回响。


这是一场故乡的风雪。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只是肩并着肩,手抄在衣兜里,凝望着纷飞的雪片与冰晶从那遥不可及的夜空降落……


在异乡,他们记起,自己身上有一场不可战胜的隆冬。

评论

热度(1596)

  1. 共12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